12堂兄(1/ 2)
时辰尚早,叶从蔚当然不会选择这种时候做些不合群的举动。
父亲母亲、兄弟姐妹皆在,有什么理由退场。
幸而戏台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并不无聊。
叶从蔚放下茶杯,又去门口边看几个小厮摆弄鞭炮。
火红色的彩纸,长长一串,这是等着迎接新春时燃放的。
正在这时,司兰挎着一个小竹篮进来了,绕过外间的丫鬟,来到叶从蔚面前。
“姑娘。”
叶从蔚不解:“怎么了?手里拿的什么?”
司兰拉她到一旁,道:“方才隔壁二叔公府上,派了一位嬷嬷过来,说是堂少爷托她送点小东西,权当谢礼。”
她打开竹篮子给叶从蔚看,一个红色的锦囊,扎紧了口袋。
“哪个堂少爷?”
“是叶风来。”
叶从蔚拿起锦囊,沉甸甸的颇有重量,打开一看,原来是巴掌大的玉石摆件。
很有意思的是,它雕刻的主题不是花鸟虫鱼,也非什么吉祥图样,而是一卷春饼。
雪白的面皮卷成一筒,表面有烤得微微焦黄的痕迹,面皮一端有绿色菜叶与红色肉糜悄悄探出一点。
本是一块飘了杂色的白玉,被这么一巧妙利用,化作美味春饼,小巧精致。
“这我如何能收?”叶从蔚把它装回锦囊内,问道:“嬷嬷呢?”
司兰忙答:“我请了她喝茶吃果子,还没走呢。”
因为是隔壁府的人,不好贸然来前院,生面孔会被丫鬟拦住,引来诸多注意,所以司兰才自己走这一趟。
“你把东西还给她,就说上午一顿早点,自家姐弟不必客气。”叶从蔚想了想,又道:
“今年除夕夜,给嬷嬷一吊赏钱,劳她夜里跑这一趟。”
“是,我晓得了。”司兰重新提着竹篮子,退了出去。
目送人离去,叶从蔚眉头微蹙。
即便与二叔公家往来不多,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早点而大费周章的谢她。
何况早上那会儿,是叶雨见空着肚子,叶风来早就吃过了。
叶雨见年岁与叶朔差不多,叶从蔚只把他当小弟看,至于叶风来……他为何如此?
司兰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叶从蔚料想她把事情办妥当了。
……
稍晚些,老太太被春蓝叫起来了,厨房那边准备了饺子连并一些点心。
众人吃过之后,时辰一到,迎接新春。
同一时间,远处近处,皆有炮竹声传来,彼此响应一般噼里啪啦。
叶从蔚跟着拜了门神,又给长辈道吉祥,随后才被遣散,各自回院里休息。
睡得晚了,明天却不能不早起,年初一酬神上香。
司梅估摸着时辰,早早来外间等着,接了叶从蔚回去。
“方才吃过东西没?”叶从蔚拢了拢斗篷问道。
夜色深沉,树下积雪未化,忒冷了些。
“我跟她们一块吃的饺子,”司梅笑眯眯道:“还吃到一枚珍珠了。”
“看来你今年运势不错。”叶从蔚忍不住笑。
“那是,司兰都羡慕我呢!”司梅昂首挺胸。
府中上下张灯结彩,不必打灯笼,主仆二人回到雨舟院。
下午才沐浴换衣,这大半夜的不必折腾,热帕子擦把脸就能睡下了。
临睡前,叶从蔚还要问叶风来派遣的嬷嬷一事。
司兰禀道:“我好言婉拒,把嬷嬷劝回去了,这事也没张扬,旁人不曾注意到。”
司梅不解:“堂少爷与姑娘是近l亲,便是有什么往来,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吧?”
在她看来,即便收下了礼物,也不过姐弟间玩得好。
如同叶朔,论起来也是堂弟,有什么好东西时常差人送到雨舟院,何曾避着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功不受禄。”叶从蔚摆摆手。
司兰解释道:“四姑娘最见不得我们受到特殊待遇,甭管什么玩意儿,哪怕是一道菜被姑娘多得了,她也是要闹的。”
“难道要因为四姑娘,我们就不敢与旁人交好不成?”司梅有点不服气。
司兰无奈摇头:“你是个榆木脑袋。”
“说什么呢?”司梅鼓起脸颊。
司兰戳戳她脸蛋:“若真顾及她,姑娘还怎么跟朔哥儿往来?”
“……也是。”
论起来,叶从菲还是叶朔亲姐姐,也不见得她管得住。
而叶风来与叶朔不同,二叔公的孙儿,隔了两代血缘都淡了。
同姓同族,是为宗亲,不宜姻婚。
可在前朝,有位公主开了先例,后来在民间陆陆续续偶尔有见。
世人对两代开外的姻亲,似乎宽容了许多,所以叶从蔚得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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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宁郡主病倒了,新年这几日,连着起早贪黑,下了两场雪,稍有不慎便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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