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2)
「不打扰吧?」
已经坐下了的本田先生当然只是礼节性地问着,这虽是客套话,序礼却觉得他有点面带揶揄,似乎话里有话。
序礼本想反驳两句有的没的,突然脑中闪过一些思绪,让他看向了和本田奶奶一起,那个在狭小厨房内忙活的女房东,他不禁没了底气。
「啊……恩。」
「你呀~」本田爷爷一边往嘴里扔着男孩家里托人捎来的瓜子松仁,一边数落着他,「别的没看出有什么本事,倒是对娘——们儿,有那么两下子。」
男孩苦笑着应付,心想自己有什么两下子呢,要真有那万花丛中过的本事,也不会被这闷骚艳妇缠上,真要有那本事也不会被那女人搞得狼狈不堪,心乱如麻,以至于狼狈地流落东洋。
【何至于此呢?】
他并不知道。
这两年他一直很混乱,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知道自己的专业有没有前途,不知道社会往什么方向前进……一个个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似乎迷惘成了他的常客。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心没了归处,不管那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他都不懂,他没有对付女人那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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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下了补习就直奔曾经和她的爱巢。
婚礼上他们的独处终究被打断了,伴娘和朋友们缠上了她;她无法说太多,她告诉他,「去那里」,那里,那个他们苟且的地方。
他奔过去,不去想在那婚礼上她会被那男人做什么,应该说他其实早就想过了,想过了无数次,想到他们被众人祝贺,想到他们嘴唇相交,想到他们海誓山盟,想到更过分更难堪的……不过光想又能如何,他阻止不了半分,何况他们或许早就什么做过了。
【什么都已经晚了——】
【梦该醒了——】
【已经无可挽回了——】
【该走上正道了——】
【忘掉她,忘掉才能和她坦然相见——】
可他越想忘掉越记得真切,好像穿着婚纱的她滚下的泪珠不停地滴到他脸上。
他跑啊,跑啊,跑过朝阳门的环岛、跑过了小街、跑过了十条、跑过了张自忠路上的段祺瑞执政府、跑过了交道口的白魁老号,奔跑让他的多巴胺疯狂分泌,但大汗淋漓也没让他胸口的郁闷减少半分,燥热,昏暗,他头晕眼花,艰难地爬上了老旧小区那崎岖的楼梯,站到了那熟悉的门前,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用自己的钥匙打开,在他纠结的当间,门已经开了。
「序——序礼~?!」
她小姨的声音惊喜中带着颤抖,卸了红妆的她,没什么精神,短发蓬松杂乱,眼神倦怠委屈,小脸上嫩白的软肉都失去了曾经的紧致感,换下了华丽的白纱的她,只剩下没有任何铭牌的白色T恤和宽松的短裤,骨干的纤脚踩着和他一起买的情侣编织拖鞋,而他的那双就在里面的玄关。
女人没有像以前一样,把他拉进来,把门关上,遮掩掉他们的一切;她似乎完全忘了他们见不得光的关系,她扑进他的怀里,扯着他的背包挂在他的身上,鼻子贪婪地吸着他的味道,那模样像极了犯了瘾后拿到烟草的烟枪,眼神极度迷离,嘴里吐着无意义的哼吟,没了神的灵魂因为那男孩的汗臭又散发起光彩。
她猛烈的表示让他手足无措,来不及体会久违的白嫩娇躯,环着她的腰便把她抱进了屋。
他们四目相望,似有千言万语,他一会嫉恨一会热烈,她一会妩媚一会怨怼,半晌,男孩总算说了句话。
「小姨,你又沉了。」
本来缓解气氛的话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女人既没有笑也没有对他又踢又打,纤长的身体反而蜷缩到了沙发上,两条胳膊交叠环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而脸却随着眼神躲闪到了他方。
序礼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心里十分不安,这对女人态度的焦躁无处发泄,但只是一瞬,这股情绪就在一片迷雾之中找到了发泄口。
「哼!你和那男的到处胡吃海塞了吧,也不怕吃坏了。」
男孩的小姨转过头来,迅速地头发都夸张的甩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对男孩质问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女人粗喘着气,又捋了捋自己的短发,「你说什么?我这些应付请客吃饭就烦死了,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来……还有邵俊他们那边的,你知道我有多累!」
序礼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心脏的跳动就加快了,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脑门也起了青筋,「shao……还不是他,我哪管你累不累——」
小姨她听着他的话眼神越来越暗淡,男孩很心疼,但是他一心疼,就察觉到自己的情爱,就察觉到自己的爱被背叛的事实,那股爱不停在变质。
「你累不累——我,我倒想管,我管得着吗?」
「别……别说这种话,好吗?」
她的眉毛耷拉了下来,她拉着他的小臂,摇晃着他,祈求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都跟你说了……之前都给你在信里写了,真的不是——」
男孩挣脱开她的拉扯,那臂膀用力之大磨蹭得女人的手掌生疼,他的五官变得局促愤怒,甩开了背包,坐到她的旁边,却又刻意离她几尺。她看他憋屈的模样,大口吐着气,着实心疼,又蹭了过去握住他的手臂,他没有甩开,也没有回应,她能感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甚至带着丝丝战栗。
「序礼——」
她的身体其实也并不舒服,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却也没能互诉衷肠,反被怒目相视,近来越发频繁的心慌又发作了,可女人还是尽量温柔地呼唤着他,他在无数次深呼吸后才再度开口。
「小姨,」他转过头凝望着靠在自己肩膀的女人,他做了很多思考,他之前无数次和心中的嫉妒、愤怒还有畏惧做着搏斗,但这次尤为激烈,「你婚礼上和他接,接吻了吧。」
说到【接吻】那个词汇时,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中,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阻止着他,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却还是难以说出她与其他男人亲热的事实。
他那副模样让女人十分心疼,但他的问题却不让女人惊讶,她早已在脑子里模拟了无数次他质问自己的情景,「……恩,」很多时候她都想欺骗他,但是她觉得隐瞒才是对他更大的背叛,「不过那只是公事公办,就是碰了那么一下——」
「那还不是当着那么多人做的!」
他很不寻常地提高了声调,对她大喊大叫,「还不是被他搂着,挎着他的胳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告你们结婚了,谁知道你们以前——」
看到他眸中的光彩渐渐暗淡,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悔恨,甚至深知自己行为必要的女人都有了一丝退意;可这悔意中又带着一丝兴奋,就像他们互相夺走对方的童真之时的兴奋,她感觉他又被破了一次处,她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到深深的印记。
「根本没有的事!」
她的脸颊触到了那冰凉的肌肤和火热的唇,「结束了我马上就来等你了,你还不懂吗?」
女人在他脸颊下巴胡乱亲着,一边亲着一边【小傻瓜】、【小笨蛋】地叫他,柔软的手掌用她们的冰凉消散男孩头上的气血,「都是演戏的,么……明白吗?我不是真的喜欢他——」
「呼,呼,那都是假的吗?!」序礼又燃起了希望,甚至抚摸上他曾经热爱无比的美丽背脊,「你们没有真的结婚,我是说登记——对,没有登记,就是骗骗他们对吧?!」
女人的吻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她躲闪的眼神,「果然,别骗我了,行不行……还有这算什么,东食西宿?和那男人真结婚又勾搭着我,就算之前我不对,我混蛋,但是你也别糟践自己!」
男孩从小对女人言听计从,就算是反抗也是委婉的温柔的,这种对她人格进行质问攻击的情况她从没遇到过,她一时变得惶恐不已,眼角也泛起了水汽,「不是的……不是的……」
说着说着,水汽便汇成了泪珠,她慌乱地用胳膊抹着,一边抹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
「我没有……真的不是那样……他是对我有意思,但是不是那样……我可以跟你呆到明天,新房都不去,蜜月你也可以跟着来,你来保护小姨……小姨真的没有……」见小姨落泪,男孩也咂着舌,想要起身又要坐下,想安慰她但又不想原谅她,左右不是,「那,那你没和他亲吗,亲嘴?」唯有这个,她无法反驳,「……亲了——亲了是亲了,可是,唔!」
散发着男性气味的大嘴一下擒住了说个不停的红唇,男孩前所未有地毫无顾忌,根本不顾被绞进嘴唇的女人秀发,一只手抄起自己小姨的膝盖,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背,手指肆意地抚摸她的美肤艳肌,舌头并未像平时一样攻击女人的柔软灵动的小舌,而是配合嘴唇侵略性地吸着那个和别人亲过的嘴唇,激烈地扫荡着有可能被别人玷污过的口腔内壁,像从前床榻上含女人的阴唇一样温柔且全面地占有,试图洗去别人在上面的印记、宣告自己的主权,但这毕竟是侵犯,再怎么温柔也带着些许混不吝的淫乱。
「唔……啊,唔……弄死……就这样……吃了……小姨,吃……唔~」
没错,她被当做了外甥的食物、猎物,被男人的口水包裹,甜美地撅起的嘴唇周围的肌肤嫩滑油亮得像布丁一样,在他偶尔品尝她的酒窝附近时她能得到一点喘息和发声的机会,可总有被不讲理的雄性封堵上口舌。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久未被男人闻过女人香、曾被小心维护优美丰满的大白腿也被掐出了红色的手印,可是她很舒坦,不光是乳头翘挺表现出的身体上的愉悦,更是精神上的释放,她知道他还是爱她的,他要她全部都变成他的。
她的眼眸渐渐变得迷离,未施粉黛的面庞不再僵硬,妩媚动人泛起了红光,冰凉苗条的身体开始发热,湿润香甜的呼吸中透露出娇吟声,连两只刚才不老实的美脚,都绷紧了足弓向上翘起,纤长饱满如玉葱的脚趾抓绕着空气。
「小姨——」男人的金箍棒也变得顶天立地,手十分调皮地深入衣衫,摸了两把那紧致曼妙的腰肢就撵上了矗立的奶头,那在白色T恤下的手掌匆忙地动作让女人啼叫不断,「还是这么美,么~!」
序礼又香了一口她下巴的嫩肉,闻着平时容易重叠不易透气的皮肤上的汗液,用那根明显超出平均水平的男性性征蹭着女人那并不算肥硕却柔软嫩滑的屁股。
「小姨是我的。」
他宣告着,那坚定的与其感染着女人,让她自觉纤细脆弱的灵魂对他更加依赖。
「恩……那里,奶头,别……啊~——!」
听到她的回应序礼的手放弃了结实有型的大腿,摸进了没着内衣的大腿根的深处,直捣黄龙。
「我,我们私奔吧——」
序礼想过很多,他深知这一切就源自那天自己的拒绝,那种懦弱一定伤到了小姨,想想当时的模样,云雨过后赤裸相见的他们真的尴尬不已,虽然小姨马上就苦笑着别过头去,说着【我这是说什么傻话】、【你千万别当真】之类掩饰的话语,但是他知道,小姨私奔的念头绝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
【我们可能有结果吗,在这个世界,在这个世道?】
序礼不知道父母亲戚们知道后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父母平时都忙于工作,他捉摸不清他们的性子,他连他们是否大发雷霆以至于断绝关系都不清楚,也许他们也会劝他就当玩玩?怎么可能只是玩玩呢,不过不当玩玩又如何,那姥姥会如何向,又如何面对死去的姥爷?
他越是想着他们的私情、乱伦,想着告白这一切,他就越发畏惧,畏惧那恐怖未知的未来,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个能好好活在当下的结局,也许,私奔不失为一个方案,即使那要面临更大的挑战和困难,即使有很大可能他们的情爱被生活被现实压垮,迎来可悲的破灭,可当他看到怀里的女人的眉眼,居然真的涌起了私奔的冲动。
「私奔——」
外甥的话让女人身体起了更大的反应,甚至下体流出了一些稀粘的液体。
「……哼,你还记得,亏你还记得——唔!」
她娇羞的模样让男孩食指大动,手指积极地触碰她的下阴,马上就要滑过了她肥厚的阴唇探入其中,瞬间,她突然惊醒,用力推开了男孩。
「不行!!」男孩放开了手,站了起来,对她发疯地举动十分不解,「什么不行?不私奔?还是不让我——」她撩开眼前散乱的刘海,狠下心咬了咬嘴唇,「不行,都不行,私奔不行,亲热也不行。」
「什……突然又怎么了?!」
「不是……」女人又开始慌乱了起来,又变得和前些日子一样欲言又止,低着头抿着嘴,嘟嘟囔囔,「不是不能……你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吗,怎么能这时候私奔;不对,私奔本来就不对,你还要上学,还要有好的前途,小姨之前说了奇怪的话,你别在意——」「奇怪——」「不过小姨真的很高兴,真的,序礼,我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种话。」
她轻轻揉着自己的脸,那是她高兴害羞时候的习惯动作,这让男孩更加不解,「那,那我想那个也不行吗?小姨你刚才也应该很想了吧,如果没和那个男的……也有一个多月没做了——」确实,比起两人在一起疯狂到有些让女人都怀疑人能享受到那种快感的时候,这性爱空白的一个多月实在太过平淡,可是女人的表情十分坚决。
「真的,真的不行——」
「为什么?」
欲望刚起来被打断的男性可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尤其他又想到了今天婚礼的另一个主角。
「他……」男孩胸口起起伏伏,「是他吗?不需要我了吗,我就知道会这样!」
听懂外甥言下之意的她着急地否定着,「不,不是!你要想要的话,我,我也可以用脚,还有……嘴。」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已经决定了要用口舌侍奉自己外甥怒发冲冠的阳具,可是男孩并不领情。「这算什么!算什么?施舍吗?为他守节?」
「我,我,」说着说着女人突然也变得气急,扔掉了她旁边男人带来的背包,「我都说了不是!你就这么愿意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吗!」
「什……你爱去就去!不用假惺惺的……对!你对我根本就没认真过吧?!」
「我……」
她想解释,可是又想到自己根本毫无过错,凭什么要向男孩低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从小就疑心病一样!」女人本来情欲散发的俏脸变得狰狞,「我都说了现在不行,过一段,过一两个月就可以了……啧,你要用实在想要老娘用嘴还不行吗!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
「怎么?」
「怎,怎么还不懂!」
他和她互相瞪视了许久,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他也拉不下脸继续求欢,而且平静之后他依然觉得女人和那名义上的那个姨夫不清不楚,拿上包没有道声别就摔门离开了,待他走出单元,那女人呼喊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看信,看信!!」
当然,最终他也没看那封该死的信,不过过了几个月还是明白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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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怀孕了很可怕,生了孩子之后更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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